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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长江上。
诺顿死去之后,温度总算是恢复了正常,只有江面依旧漂浮的死鱼,证明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路明非坐在船头,目光看着天上的月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恺撒断了足足有三根肋骨,好在医疗人员已经赶来,现在他已经被治疗完毕,正在船舱内躺着。而零则是和曼斯教授一起安置诺顿的骸骨,这可是龙王的骸骨,具有很高的研究价值。
顾野拿着两罐咖啡,缓缓走到路明非身边坐下,将其中一罐放在他的身边。
“在想什么?”顾野问。
“没什么,我有些好奇月亮上的嫦娥,是不是也是龙族?”路明非说。
“少来,我们认识这么久,你以为你可以骗过我?”顾野白了路明非一眼,抬起手臂揉了揉他的脑袋。
“说吧,有什么烦恼,大家都是哥们,没必要不好意思。”
“顾哥,老唐其实还记得我,我现在才知道他有多痛苦。”路明非声音有些低沉,如果说没有老唐记忆,那么诺顿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龙王。
但是他却没有忘记路明非,甚至在临死之前还叫着路明非的昵称‘明明’,这样一看…他岂不是游离于龙类和人类之间的存在?
是龙类,但却有人类的记忆,不管是哪个种族他都无法彻底的融入进去,夹在中间的老唐,也许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好好活下去吧?
“那你后悔吗?杀了诺顿这件事…”顾野轻声开口。
“我不后悔…”路明非叹了一口气,他有些明白路鸣泽那句话的意思了,有些时候拥有了权与力,就真的无法回头。
老唐依旧是老唐,只是那個想要带他坐灰狗逛遍美国的家伙再也回不来了,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带着一丝遗憾。
“老唐应该也早就累了,我只是让他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而已。”
“是啊…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说不定未来的某一天,你们会在人海之中重新在遇见。”顾野打开咖啡喝了一口,和路明非一样抬起头看着月亮。
也许是因为言灵蒸发了空气中所有水汽,所以今晚万里无云,月亮显得格外皎洁。
“今天你的言灵……有没有什么副作用?”顾野突然间再次开口提问,路明非被他这句话吓了一跳,心脏忍不住砰砰跳动起来。
顾野该不会是知道了些什么吧?路明非忍不住这样想,但是用生命换取言灵,实在是有些太惊世骇俗了一些,他不想让人知道。
路明非一直以来性格都有些倔强,虽然外人看起来他就是一个死衰仔,但这个衰仔一旦认定了什么,就绝对不会轻易地改变。
就像他日复一日的学习着顾野曾经学习的拳击一样,他难道不知道哪怕是同样去拳馆练习,人和人的差距还是没法用努力来弥补的吗?
相反,他一直都知道这件事,但那又如何?他只是在追逐着自己憧憬的影子而已,就算是近了一点点也是进步。
如果顾野知道这件事,肯定不会让路明非在继续交易下去的,但路明非已经上瘾了啊……
第一次可以彻底摆脱废柴的标签,第一次可以和自己的朋友并肩作战,哪怕会死,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所以……
“没有啊?我现在好得很,顾哥你怎么会这么问?”路明非挠了挠头,露出一个标志性的傻笑。
“是吗?虽然没什么副作用,以后还是少用吧……”顾野看了一眼路明非,只能旁敲侧击的提醒着他。
昂热和那个神秘人,每个人对路明非都有别样的想法,甚至说不定路明非的父母也是一样的,在这种情况下,他表现的越优秀,反而越容易被重点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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