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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esp;&esp;“我说的对不对，阿虎？”

&esp;&esp;“对，哥，我都听你的。人已经捞出来了，现在没问题了。”

&esp;&esp;“那就好。市局经手的几个人你都打点了吧？”

&esp;&esp;“唔。我前几天还和他们一起喝酒呢。”

&esp;&esp;“占彪去了？”

&esp;&esp;“没。我打电话他说他有事，就没去吃饭。给他准备的东西还在我车上呢，改天送去。”

&esp;&esp;“我们多久没见了？”

&esp;&esp;“三四年？”

&esp;&esp;“不止吧，因为我记得，我去美国的时候，你办的婚礼。”

&esp;&esp;楼越忽然心跳停了一拍，一说起那个久远的日子，她的脑子里就浮现出占彪笑咪咪的画面。结婚当天几乎所有的现场跟拍画面里，占彪都一副乐开了花的傻样。好些朋友看了评价说，他这是癞蛤蟆吃到天鹅肉了。那天晚上占彪把楼越扑倒在了婚床上，在她耳边故意气呼呼地说：“对，我可吃到你这个天鹅肉了……”

&esp;&esp;之后很多次，占彪夜里执勤结束悄悄回来，摸上床在她耳边说：“我想吃天鹅肉了。”他脸上总挂着孩子气的笑意。他傻得可爱。

&esp;&esp;不知从什么时候时候起，他悄悄褪去了那份傻气，开始对自己拥有的幸福或天鹅肉理所当然起来。这算起来，也落了七年之痒的窠臼。

&esp;&esp;“你在理工学院这几年感觉怎么样？”老段打断楼越的回想。

&esp;&esp;“啊，一言难尽。”楼越思忖着，收敛着情绪，对着以前的学长如今的业界领军人物，难免有些想护护家丑。“我们学校你知道，整体氛围都是重理轻文，现在年轻教师待遇要求高，我们系也招不到好的。”

&esp;&esp;“你要不考我的博士呀，我这边博士点条件很好的，经费也足。”老段开玩笑似的说，“不过，那样的话你就要两地跑了，估计你舍不得。哈哈。”

&esp;&esp;“舍不得什么？占彪啊？呵，没什么舍不得的，”楼越眼帘低垂，说：“他自己忙得不着家。”

&esp;&esp;段楠关切地问：“家里还好吧？”

&esp;&esp;楼越嘴角微微一颤，下巴就突然不受控制地皱缩起来，呜咽一声迸发出压抑的哭腔。她连忙低头捂住嘴，挡住自己失控的丑态。段楠顺势把她颤抖的肩膀围入自己怀中。“没事，没事。”他低声说。

&esp;&esp;在段楠下榻的行政套房，浴室里传出哗哗的放水声。楼越看着镜子里自己红肿的眼睛和口鼻，这很狼狈，好在不是在别人面前崩溃。

&esp;&esp;楼越在沙发上坐下来，段楠拖过椅子坐在她对面，一副准备促膝长谈的架势。“我带了瓶意大利的气泡酒，要不喝点放松一下。”

&esp;&esp;楼越直摇头。

&esp;&esp;“小越，现在我可以说这话了。当初你和占彪走到一起，我就挺意外的。我一直觉得啊，配得上你的人很少。我甚至觉得，你不适合做一个妻子。”

&esp;&esp;长期做培训演讲，和媒体频繁打交道，段楠的语气和腔调已经变得很熟练。但他说的这番话又显得极为私人，不专业，不妥当。

&esp;&esp;楼越抬起头来，哭笑不得地看向段楠：“你挺会安慰人的。”

&esp;&esp;“你别介意啊，你应该懂我的意思。我自认为很了解你。说句不完全是开玩笑的话啊，为什么当年我没有去追求你呢？很多人包括我们带教老师，都以为我们俩在一起。呵——因为我知道自己给不了你值得的。但话说回来——”

&esp;&esp;“你说得对，我不适合做一个妻子。”楼越打断段楠的话。

&esp;&esp;她想起来昨夜的疯狂举动。不是一次，而是两次。迷狂

&esp;&esp;占彪靠在床头，一手拿着手机对着耳边，一手半捂着话筒。

&esp;&esp;李秋伊很乖很安静缩在被窝里，只是用手指轻轻摸上他的脸颊，像是自娱自乐。占彪以一种没有攻击性的决断将她的手扣住，拿了下来。

&esp;&esp;“哎，在家吗？”占彪问电话那端的妻子。

&esp;&esp;“我快到家了，”楼越脱口而出说：“怎么了？”

&esp;&esp;“是这样，过会儿有人送东西来家，可能是烟酒还是土特产，我不太清楚。你给人开下门，把东西收了就行。”占彪说得简单而随意，但他不知道，这样的简单随意同时引起了两个女人心中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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