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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骅骅回来了。”父子三人到了家,林澜第一眼望向大儿子,目光温柔似水,亲昵地摸摸他的头。“快去洗手吃饭吧。”郑骅乖巧点头,表情也柔和下来。林澜这才看向脏成煤球的小儿子,那是气不打一处来,差点心梗。“郑骁!你又跟人打架了是吧!你老师打电话告状时,我这张脸都丢尽了!你就不能给我省省心,早晚被你气死!”道歉道的她都快麻木了。她的这个心脏啊!越说越气,她掂起郑骁往楼上走,雄赳赳气昂昂,柔弱林妹妹暴改鲁智深。“等扒下你这层皮,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再不管,简直要翻天了!”“爸!救我!”熊孩子大声呼救,郑钧爱莫能助地摊摊手,表情很是幸灾乐祸。然后面色如常地看向大儿子。“走,洗手吃饭!”十分钟后,囫囵洗干净的郑骁下楼,嫩生生的一张小脸,粉雕玉琢的。一坐下,就呲牙咧嘴地捂住屁股。“爸,你也太不讲义气了!”郑钧斜了一眼给他,“我要是上去那就是混合双打了,你屁股干脆别要了!”“爸!”“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林澜横了郑骁一眼,夹起一块红烧肉堵住他的嘴,后者那是敢怒不敢言,低下头满脸愤懑地吃饭,嘴巴都在用力。然后又呲起牙捂住了屁股。疼死他了!郑骅微不可见地勾勾唇,拿了软垫放在倒霉弟弟屁股下面,温声安抚。“先忍着,等会儿回屋我给你上药。”挨了一顿竹板炒肉的郑骁,偷偷觑了眼父母,有气无力,“哦。”郑钧和林澜当没看见,开始闲话家常。“你这几天接他们俩怎么这么积极,公司最近不忙了?”林澜感觉到了不同寻常,以前这男人可是经常加班,两个儿子都是难得才接一回。最近也太反常了。要不是知道他是去接儿子,两人感情也稳定,她都要怀疑他外面又弄了一个家了。当着孩子的面,郑钧也没避讳,“霍家那两个孩子回来了,我去看一眼。”林澜惊讶的不行,“真的?”“嗯,也在云锦。”林澜放下筷子,“跟讨债鬼一个班?”她口中的讨债鬼自然是屁股被打开花的郑骁,生来就是向她讨债的。怀他的时候要保胎,躺了三个月,生他的时候又大出血,生女儿的梦破碎了。闹闹腾腾长到六岁,每天不是上房揭瓦就是打架斗殴,她都被整的心力交瘁了。她上学时从来都是三好学生,被老师表扬都是家常便饭,现在……呵呵。可不是来讨债的。没等郑钧回答,讨债鬼就阴阳怪气地怼回去,“讨债鬼班上可没有姓霍的。”林澜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后者歪着身子坐着,哼了一声别过头,然后就看到他哥正在发呆。筷子都掉地上了还不知道。郑钧跟着说,“在三班,霍家动用私权让一年级又加了一个班。”云锦的一年级,原本只有两个班。“三班?”林澜只觉得好笑,“你们几家可真是有意思,咱们家的讨债鬼进了一班,顾家就把他们家的三个孙子丢进了二班,现在来了个霍家,又多了个三班!”“哎,你们是不是商量好的,连小辈上个学都要老死不相往来?”小小的一年级,还真是够热闹的!郑钧没说话。林澜忽然正色起来,“郑钧,你老实告诉我,那两个孩子你到底怎么想的?”良久,他沉重摇头。“不知道。”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是盛景园那边的座机,郑钧连忙接起。“少爷,不好了,夫人又犯病了!”早在六年前,他们一家四口就搬离了盛景园,住进了离学校近的别墅区。六年来,一直是郑钧两头跑。这句话,饭桌上的所有人都听见了,但每个人的表现完全迥异。郑钧唰的一下站起,“等我!”林澜脸色难看,碍于什么没开口。郑骁则是习以为常,他没心没肺惯了,更对这个只在逢年过节才会见面的奶奶没什么感情,他们都没怎么说过话。再加上这个奶奶总是犯病,十天半个月就要闹上一回,都没什么可稀罕的。只有郑骅,脸色煞白煞白的。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我爸呢?让他先安抚住我妈,我马上过去,千万别让她打开小姐的房门!”郑钧急的外套都没拿,迈着步子就往外走,脚步急匆匆的,像是火烧眉毛。他妈疯起来,爸根本制不住!郑骅忽然站起来,握握拳头,苍白的小脸带着恳求,“爸,我跟你一起去。”“不许去!”林澜的反应比郑钧还过激,她一把扯过儿子,语气尖锐,“我不同意!”“妈妈,我就是去看一下奶奶……”,!“有什么好看的,你是不是生怕没死在她手里,给我滚回房间写作业去!”林澜拽着郑骅往楼梯上拖,直接将他关进了卧室,然后冷着脸回头。夫妻二人无声对峙。郑钧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最后无奈开口,“我不会带骅骅去。”林澜肩膀陡然松懈下来。但郑钧又继续道。“但你不能永远防着骅骅跟我妈见面,我妈精神是有些偏激,可她终归是骅骅的亲奶奶,疼了他三年,亲情血缘断不掉。”说完后,转身离开,不再停留。林澜明显愣了愣,恍惚的蹲下身,捂住嘴,无力地哭了起来。她能怎么办?月子里的噩梦让她如惊弓之鸟一般,差一点,差一点……她就失去骅骅了。郑钧紧赶慢赶到了盛景园,还没进门,就听见了秦蓉凄厉的尖叫声。“放开我!!让我进去!!”“泰安!你让她们松手!我们的女儿在里面!她在叫我!她在叫我啊!”“放手!啊!!”秦蓉趁郑泰安不注意的时候偷了钥匙,郑媗住的那间房外面的铁栅栏已经被打开,原本的房门也半开着。里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秦蓉死扯着栅栏,指甲劈了刺破皮肉都不肯松手,几个人都拽不住她。郑泰安抱住她,掰着她的手指,脸上脖子上都是鲜红的指甲刮伤。“阿蓉,听话,媗媗不在里面……”“不!!她就在里面!”秦蓉双目猩红,死死咬住郑泰安的手,松开,“我听到她的哭声了!她在哭啊!”“我不该怪她的,更不该打她,她肯定是生我气了,躲起来偷偷地哭,泰安,你帮帮我,帮帮我,让我进去……”郑泰安红了眼眶。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听了一耳朵的郑钧垂眸,眼底划过一抹嘲讽,然后扯进去一个蓝裙子的女孩。“妈,媗媗在这儿……”那个女孩颤抖着抬头,竟然跟郑媗有八分相似,戴了美瞳的眼睛瑟缩着,似有泪意在眼底凝聚,我见犹怜。“妈妈……”秦蓉看晃了神,手也不自觉松懈,下一秒她反应过来,更激烈尖锐。“她不是!她不是!不是我女儿!”可已经迟了。手指被掰开,她再无可以借力的地方,只能被郑泰安给抱走,疯狂挣扎着。放进卧室,温软柔美的声音响起。“妈妈,别生气好不好,您发火的样子有点吓人,我会害怕的……”这是属于郑媗的音色。郑家人花大价钱找了声优模仿郑媗的声音,这是目前最像的一个。可惜终究是形似神不似。柔软居多,少了几分清冷感。但用来安抚秦蓉,也足够了,就像饮鸩止渴一样,明知是毒药,还是喝下了。因为,她根本无法拒绝那种诱惑。郑泰安始终陪着她。一切安静下来后,郑钧站在郑媗的房门外,目光略过蓝裙子的女孩,语气淡淡。“下去找管家拿钱吧。”“是。”女孩逃命似的跑了,活像后面有洪水猛兽追她似的,乖乖,她小心脏受不住了。她是郑钧从那一堆复制品中挑出来的,原因很简单,她的眼睛最像郑媗。戴了美瞳几乎可以达到以假乱真。至于外貌,可以通过化妆实现,只要能让秦蓉有一瞬间的动容就行。泪眼盈盈,像极了郑媗。秦蓉很难不恍惚。郑钧踌躇片刻,推开那扇尘封已久的房门,走进去,只见层层落灰。然后,物是人非。上一次进来还是半年前,秦蓉爬上了阳台的扶栏,神智大乱,要一跃而下。好在被救下,有惊无险。郑钧环视一圈,房间空荡荡的,没有人气的滋养,墙体和家具都老化了。一点都看不出曾经有人住过的痕迹。他只觉得悲从中来。岁月当真是无情,连时光都在悄无声息地遗忘他的妹妹。“管家,把房间打扫一下,仿照着小姐生前的样子重新布置房间,再把外面的铁门换一下,这次要一体的。”:()离婚后,真千金她被人去母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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