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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相伴一（第2页）

“那还不是多亏了贺大小姐。没有你，又何来今日的叶晏川呢？”

“今日是，来日更是。”

说到此处，叶晏川倏的收住了笑意，只俯下身静静的望着贺清蕴，面上无波无浪，语气更是无比平静。

仿若一潭死水，风平浪静，波澜不惊。但似乎只要稍有风吹草动，便能激起千层叠浪，顷刻间将人吞噬。

“所以叶大人此次前来，是为了什么呢？不光光是刑讯逼供一个‘小贼’吧？”

“贺小姐蕙质兰心，想必应该比我更知晓其中利害。”

“你我都是聪明人，这些官话还是免了吧。”

叶晏川面上划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应声落座，随后将折扇收起，扇尖指向了身后之人，冷冷说道：“都收了吧。”

“想必大理寺的人都和你说了吧，凡是进了这刑部的人，想要出去，除非能证明自身清白，否则——”

“便是他的下场。”

可贺清蕴仿若置若罔闻一般，只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衣衫，不疾不徐的答道：

“我可从来没说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至于如何审讯，那就要看叶大人想听什么了。”

“凡事不是三言两句就能定了性的，具体如何，不还是要看实际情况，毕竟事在人为，也不能空口颠倒黑白不是？”

好一句不能颠倒黑白。

难不成她没有证据证明自身清白，就要随随便便供出一个在场宫女，让他人当替死鬼吗？

“既然大人说到了这里，为何不去现场查案，反而断定了我是下毒之人，将我关在牢里，说这些官话呢？”

“还是说……大人想要从我身上得到的，不止是这些呢？”

记忆一瞬间回到了望月楼那日，叶晏川与自己对峙之时，也是这般差距悬殊，可如今，她有了能与之抗衡的筹码，早非当日境地。

叶晏川想用刑讯来恐吓贺清蕴，可她偏不如他所愿。

叶晏川转身来到炭盆前，似笑非笑：

“可你忘了，这里是刑部。招与不招，不是你说了算，更不是我能说了算。”

“那我只能奉劝大人，与其在此与我耗着时间，不如好好想想对策，别到时候东窗事发，一夕官位不保，这刑部可就更不由你说了算了。”

叶晏川面上笑意更甚：“好啊，那我就在这里好好等着，看看究竟是谁坐不住，又究竟是谁跌落凡尘，在劫难逃。”

叶晏川将手中折扇扔进了那炭火中，顷刻间，扇身随着那炭火飞灰烟灭，再无踪迹。

“贺姑娘，请吧。”

昏黄的烛火下，地牢内人影来来往往，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行事者司空见惯，受刑者声嘶力竭，却避无可避。

就算是那局外之人，一旦卷入其间，亦无法逃避。

终是一夜难眠，在这样幽闭的空间里，仿佛时间都为之凝滞，不知今夕何夕，亦不知外界如何风云变幻。

贺清蕴所能做的，不过是望着那遥远的小窗，看着天边日升月落，光线越来越弱，时而刺眼，时而昏黄到不可估计。

不知过了多久，地牢内审讯之声忽的戛然而止，隐隐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意识迷蒙之际，只听得牢房外，似乎有人起了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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