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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两边11（第1页）

新历447年12月7日周四晴

已经渐渐入冬了，寒风呼啦啦的在窗外吹了起来，大家最近都一反常态的缩在锻造室里，熔炉中噼啪噼啪燃烧的火焰很温暖。老板说，最近几年天气越来越冷了，以前这边冬天只要穿上长衫就可以出门了，我是不太相信他的话，毕竟现在太冷了。

这已经是我来这里的第二个月了，大家都对我挺好，老板也把上个月的工资给我了我们，我拿到了一枚银币，银币上刻印着三个太阳，与自己国家的完全不一样。哦对了，这里的兑换比例和家里似乎是一致的，一枚银币可以换得一千枚铜币，金币是一百枚银币换一个。

凯蒂姐姐告诉我，现在粗粮的售价是两十枚铜币一斤，买上三四十斤就足够平民一家三口人吃上一个月了，可我们的伙食都是凯蒂姐姐提供的，这可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呢。

凯蒂姐姐叫我冬天少出去，我追问为什么，她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也只是说外面乞丐不少，怕我忍不住同情他们。我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但凯蒂姐姐总不会害我。然后我就和大锤、二锤还有乔迪姐姐约好下次一起出门，凯蒂姐姐答应了我们的出行计划。

来了这么久，还没有到处看看呢。

有时候我呀，有点想家，也不知道爸爸妈妈怎么样，我前几天写好一封信想要寄回家，老板说路途太遥远了，只能寄希望给商队，但商队要价五百枚铜币，还不保证送到。我想了想，最终还是咬着牙选择寄回去，神保佑我的信能到吧。啊，我的钱……

但不管怎么说，爸，妈，我活下来了。

少女合上自制的日记本，从窗边抬头看向了夜空，夜空依旧那样，一点也不会因为仰望者的心情而改变，月光清冷，静静地洒在路上，裹挟着呼啸而过的寒风，刺痛着不知是谁的身躯……

冬天终究是冬天，哪怕在如此偏南的区域，起初艾尔还不相信这么繁华的城市会有乞丐，但是不仅有，还不在少数。每天早上都有新的乞丐被冻死，被士兵们裹在大黑袋子扔到野外，同样饥饿的动物很快就会寻踪而来，大快朵颐……

乞丐们团缩在临时搭建的窝棚中，低矮漏风，连城门附近的野草都被扫荡一空，只为了找些能垫在身下的东西，他们早已不奢求能够要到什么财物，只求口吃的，哪怕是口热茶也行。

第二天清晨，艾尔打开窗户，好巧不巧的看见路边新搭起的窝棚正对着她的窗户，二十多个乞丐，有老人，也有小孩，一眼就能望见。“我当初可比他们惨多了。”艾尔想起了凯蒂的叮嘱，小孩在的好胜心有些不合时宜的出现了，很是自信自己不会产生多余的同情心……

好吧，自己惨和看别人惨终究是两回事，那些乞丐如今的凄惨摸样更是勾起了她那些痛苦的回忆，她当初至少还是有饭吃的。她终究还只是个孩子，还是见不得他人受难。

她屁颠屁颠地跑到了凯蒂面前，说明了情况，凯蒂似乎早就料到会这样，看着眼前地艾尔，既为她仍旧保持一颗同情心而高兴，又有些担心她的善良。“艾尔小姐，我们最多只能给那些乞丐提供些热水和一些木柴。”

“可是……”

“艾尔小姐，升米恩斗米仇。”艾尔猛地想起之前的剩饭擂台赛，无话可说。

艾尔最终给乞丐们带去了一桶的热水和一小捆木材，乞丐挣扎着起身，饥饿已经让他们完全不想说话，他们颤颤巍巍的给艾尔磕了几个头，随后优先给老人小孩盛热水，然后几个乞丐点起了木材，也将老人小孩围在中间，他们仍然保持着理性，保持着最后的尊严。这时艾尔才发现，这些人全部都是赫斯族人，其中的几人她甚至有些印象，他们不时也被带走安排工作了吗？怎么回事，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六年吗？艾尔突然有很多想问，但迎上乞丐们虚弱的目光，她抿了抿嘴唇，没有问出来。

她回到了门口，看到凯蒂正在等她。凯蒂看着艾尔有些失落的样子，揉了揉她的头，没有说话。

穷善者无力挽救他人而自责。

艾尔想起了那天那些同族人去往的地方，似乎是在南门附近，暗自决定下一次去看看。

…………

北方的风雪和南方的风雪可不在一个量级上，不，甚至让人觉得二者不是同一个东西。遮天蔽日只是基本操作，风如刀刃，打在岩壁上都会啪啪作响，更别说齐腰的雪堆，在你踩下去之前，只有神才知道下面是什么。

但终究这只是对常人而言，魔人一族显然不在此列，火焰组成了护罩，飞速旋转着，巨大的热量以极快地速度融化沿路上地一切冰雪，很是粗暴地将风雪隔离开来，有几颗倒霉的树因为离得太近已经被烤得冒白烟了，这幅景象在冬天是难以置信得。

“队长，非要走这么急不可吗？”队伍中一位士兵发问道，显然就是马托，“晴天的话，我们可以直接骑马，至少可以减少一半的时间。”

“少废话，换你来了。”队长，也就是老剑头，回绝了马托的疑问，并把维持火焰护罩的活交给了他，也就是让他少说两句。

两次火焰护罩很快完成了交接，很明显的能感觉到新的这个气势远比不上先前的，之后队伍简单停下休整一番。

“不早点回去不踏实，先前的任务没头没尾的让我觉得很不安稳。”队伍中没了其他人，其中一名中年人也开始说起话来，名叫马格西。“确实如此。”老剑头点了点头。

他们说的任务可不是押送赫斯族人，那只是顺带帮别人的忙。他们原先的任务是接到情报，前去探寻深入防线未知生物的踪影。本以为是无稽之谈，但一行人出发后还真发现了许多不寻常的东西，但在展开搜索两个月后，只有蛛丝马迹，其他东西一点影子都没有，也就只能中断任务赶回来。

“入冬之后边境压力会更大一些，我们要早些回去。”队长发话了，队伍重新启程。

三天后，队伍到达了边境城镇——诺维尔，同时也是驻地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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