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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出院（第3页）

“我没那么多时间。”李清明快速答道，“13分钟后我要去厕所，之后要午睡。”<p>

“啊，这个……”老师眉色微蹙，“你们韩老师也是为你好，他认为你心理问题已经很严重了，需要我这里全面评估一下，如果你拒绝，就只能请专业的精神科医生介入了。”<p>

“我去过医院，完全健康。”李清明抬手向外一指，“报告就在书包里。”<p>

“啊？”老师惊道，“你每天都带着精神检查报告上学？”<p>

“是。”<p>

“为什么？”<p>

“因为我总会遇到将个性与疾病混淆的，刻板无知又诲人不倦的教师。”<p>

“……你在，讽刺我？”<p>

“这取决于你。”<p>

“……”老师愣了一下才回过味，忙又神色一舒道，“李清明同学，看得出来你很有个性，但我也确实受人之托要好好了解你的情况，要不你先坐下，咱们先抓紧时间聊两句，也算给你们韩老师交差了。”<p>

李清明这才点了下头走到沙发前，挑了能晒到太阳的部分坐下，顺手从左兜里摸出了一个银色怀表，轻轻擦拭表盘道：“我们还有12分钟。”<p>

“唉……”老师叹了口气，摆好了纸笔，“上厕所的时间有必要这么精确么？”<p>

“不可能绝对精确，但要追求精确。”李清明认真答道，“一旦放弃对生物钟的管理，误差就会越来越大，最终致使整个内分泌系统陷入糜烂。”<p>

“呵呵。”老师一面记录，一面摇头哼笑道，“所有人都是有感觉才上厕所，也没见谁糜烂啊。”<p>

“你失眠？”李清明突然问道。<p>

“偶尔会吧……”<p>

“这就是糜烂。”<p>

“……你对糜烂的定义也太宽泛了。”<p>

“所以我不失眠。”<p>

“骗人的吧……”<p>

“用仪器记录过，平均入睡时间是7秒。”<p>

“……不可能！”老师当场撂笔瞪了过去。<p>

李清明却只是打了个哈欠，像是被晒困的加长款黑猫。<p>

眼见他如此淡定，此时的老师已经倾向于相信这件事了。<p>

于是她顺理成章话锋一转，客气地请教道：“你有什么特别的技巧么？我最近习惯性失眠……”<p>

“我知道。”<p>

“你怎么知道？”<p>

“痤疮、短视频、血管型黑眼圈、过多的油脂和头皮屑。”<p>

“你！”老师唇头一抽，下意识瞪着李清明使劲打量起来。<p>

她这才发现，这个男人的肌肤是如此的光滑白皙，连一颗痘痕都找不到。<p>

那一整张脸更是如古典雕塑般精致有型，不见一丝臃肿，亦无半点残缺。<p>

唯一能捕捉到的不完美，只有那层被刮到极浅的胡茬，看上去细细绒绒的，好想去揉一揉，不知会不会扎手……<p>

李清明眼见心理老师瞪得如此用力，便也随口锐评道：“你总在第一时间否定我，这是典型的自卑。”<p>

“我哪有？”老师不忿回瞪，“我什么时候否定你了？”<p>

李清明没回话。<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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