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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5章 烟花的办法（第1页）

“你胡说八道什么？”祖安一阵无语。

烟花笑道：“不然我搞不明白你为什么把她带来，这女人除了美貌一无是处。不过不得不说，虽然不是小姑娘了，但长得还真不错，完全继承了她娘的美貌，你不会就因为这个原因救她的吧。”

祖安没好气道：“说起来她在这个世界也是你的姐姐，难道真要见死不救么。”

“可是救下来后十分麻烦，你后续打算如何处理她？还有你的身份如何向她解释。”烟花微微皱眉，三人都清楚这是个试炼世界，可以......

夜风穿过南园的篱笆，带着泥土与草木蒸腾的气息，轻轻拂过守心碑前那片新长出的苔藓。那些苔藓呈淡紫色，叶面微光流转，仿佛每一根纤毛都在呼吸文字。阿禾站在碑旁，指尖轻触其上一道尚未冷却的裂痕。她能感觉到，这石头不只是石??它在跳动，像一颗被埋藏千年的脉搏，正缓慢苏醒。

“第十一颗星亮了。”小满的声音从轮椅上传来，低而平静，“但它不是终点。”

阿禾没有回头。她知道他说得对。那颗由她焚书化成的星辰，虽已悬于天际，却并非终结，而是回应。是世界对她那一行字的回音，是对所有曾低头执笔者的加冕。可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林远快步走来，手中握着一块透明晶片，表面浮现出不断跳动的数据流。“净序联盟重启‘静默程序’，范围扩大到三个省份。更糟的是……他们开始反向利用叙事引力场。”他语气沉重，“用虚假记忆、标准化情感模板灌输公众意识，制造‘伪共述’。人们以为自己在表达，其实只是在重复系统预设的语言。”

岩生蹲在菜地边缘，手掌贴着地面，眉头紧锁。“菌丝网络正在退缩。”他说，“西南地区的地下信息链已经断裂。植物不再传递声音，连蚯蚓都停止翻土。这不是沉默，是窒息。”

一阵冷风吹过，卷起几张散落的纸页。其中一页飘到阿禾脚边，上面写着半句未完成的话：“我本想告诉你……”字迹稚嫩，墨水晕染，像是某个孩子写了一半又不敢继续。

她弯腰拾起，轻轻抚平。

就在指尖触碰到纸面的刹那，心核忽然震动。这一次，它没有升空，而是沉入地底，如同归巢的鸟。紧接着，整座南园的土地开始微微起伏，像有巨物在beneath游走。守心碑上的纹路逆向流动，由外向内汇聚成一个旋转的漩涡状符号??那不是人类创造的文字，也不是任何现存语言，而是一种更为原始的“始语”，传说中天地初开时第一缕震颤所凝成的音节。

“它要开口了。”岩生喃喃道。

众人屏息。空气变得粘稠，时间仿佛被拉长。终于，一声极轻微、却又穿透万物的“嗡”鸣自地心升起。那不是声音，而是存在本身的震颤。当这频率扫过人体时，每个人脑中都浮现出一段画面：

一片荒原，黄沙漫天。无数人跪伏在地上，口中被强行塞入金属舌片，无法发声。他们的手被钉在刻满规训符文的石板上，指尖流出的血自动凝结成字??全是统一的内容：“我愿服从。”“我无怨恨。”“我不需要说话。”

而在荒原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机械塔，塔身布满齿轮与导管，顶端悬浮着一颗灰白色球体，形似大脑，不断喷吐出黑色雾气。雾气落地即化为文字，迅速渗入土壤，污染水源，腐蚀植物。凡是接触者，眼神逐渐空洞，嘴角僵硬上扬，变成标准微笑。

“那是……‘言之牢笼’？”小满脸色发白，“苏棠提过的‘语言监狱’？”

阿禾咬住嘴唇。她认出来了??那是母亲当年被送往矫正中心前最后描述的地方。官方称之为“思想调谐基地”，实则是将人的语言能力剥离、重组、再贩卖为集体意志的加工厂。而现在，净序联盟不仅重建了它，还将它的原理扩展至整个生态系统。

“他们想让世界失语。”她说，“不是禁止书写，而是让我们忘了为什么要写。”

话音未落，天空骤然变暗。第十颗星与第十一颗星同时闪烁，投下两束交织的紫光，直落南园中心。光芒交汇处，心核缓缓浮现，表面裂开一道细缝，从中溢出一缕银白色的液体。那液体落地不散，反而如活物般蜿蜒爬行，最终在众人面前拼写出一行字：

>**“请借我一个人类之口。”**

全场寂静。

林远下意识后退一步：“这是……请求通灵？可风险太大！一旦载体承受不住叙事洪流，意识会瞬间崩解！”

岩生却已跪下，双手捧起那银液：“让我来。”

“不行！”小满厉声阻止，“你的身体经不起这种负荷！你已经是靠地脉能量维持生命了！”

“正因如此，”岩生抬头，目光坚定，“我能撑得久一点。而且……我是听着大地说话长大的。若论‘听’的能力，没人比我更适合。”

阿禾看着他，良久，终于点头。

仪式开始。

银液顺着岩生的手臂攀爬，迅速覆盖全身。他的皮肤变得透明，血管中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无数细小的文字，密密麻麻，如同蚁群迁徙。他的双眼闭合，胸膛剧烈起伏，仿佛正在吞咽整条河流。

三分钟后，他睁开了眼。

但那已不是岩生的眼神。

瞳孔深处，映照出亿万张面孔??有古代竹简抄写员临终前最后一笔的颤抖；有战地记者用血在胶卷背面写下的遗言；有小女孩躲在床底录音日记时哽咽的呼吸；有诗人被囚禁二十年后，在墙上刻完最后一个字便倒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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