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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渐耳18(第1页)

喜儿抱起婴孩,不小心带起一件华裳,露出一个白手帕包着的东西。拆开一看,是一枚白玉牌。喜儿顺手就拿了玉牌放在婴孩的襁褓里。白玉极为尊贵,可以作为凭证。喜儿又将白色蓝边的手帕轻轻盖在婴孩的眼睛上,倒不是怕婴儿看见什么,是不想哭闹起来把自己给吓死了。

喜儿抱着婴孩一路狂奔,她从右侧绕过中堂,那边是家仆住的小屋和东厨。徐家并没有多少家仆,基本死在另一侧路上了,这样能少看见一点死人。但进门的路是绕不开的,喜儿跑着跑着踩到血水滑了一跤,脚踝狠狠撞在了石头上。

跟老门子的脑袋正对上眼。

喜儿吓得赶紧闭上眼睛爬了起来,可那一幕太清楚了。圆滚滚的脑袋侧倒着,散乱的头发像血须子一样,又白又红的眼球发着青,不甘、怨恨地看着自己。喜儿想掐虎口却发现自己抱着孩子,只得作罢。进来时目不斜视就是怕看到这个,结果到底没避开。

喜儿内心低骂一声,一瘸一拐地跑出徐家,她不敢停下来,甚至觉得自己的影子就是恶鬼,张牙舞爪又寸步不离,可怕极了。

玉门府黑漆的大门打开,一个穿着灰色袍子的老人伸着脖子往外望,只见地上放着一个襁褓。他走出门,蹲在襁褓边,用手掀开帕子,婴儿含笑的眼睛像雪银勺里滚入两只滴溜溜的黑水丸,软软的小手坚持不懈地伸向老人。

婴儿头边放着一块白玉牌,色如截脂,光亮温润,洁白细密,不似常人所有。白玉牌上刻着连枝海棠,花姿潇洒,似锦似霞。老人抱起婴儿环视四周,却没有看到一个人。他只得慢慢关了大门,将此事告知家主。

老人离去后,喜儿缩着身子也离开了。衣裳还是湿的,风一吹浑身刺刺的冷。

喜儿无处可去,到处乱走又怕被巡夜的人抓去受罚,只得回到流青河码头,缩在小舟里半醒半睡地混了一夜。

天刚微亮,鸟儿咕咕地叫了几声,喜儿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她解了舟绳,向远处驶去。卯时破晓和亥时定昏是最适合撒网捕鱼的,喜儿打开鱼篓,从里面掏出一张麻绳做的渔网。

一连撒了几个地方,网上来的只有树叶和石头。喜儿打了几个喷嚏,耐心地把网捡干净,又换了一个水比较深的地方。

势不可挡的金黄从水平线燃起,朝霞透着红红的火光扩散开来。新的一天虽然是在黑夜中来到,但仿佛这样的金黄才是真正的记号。灿烂的,灿烂得,灿烂地,新生。可惜人的眼睛里藏着妄想,日出只是擅自约定的默契。

喜儿背对着湖面,压低了腰,一手平胸稍稍在前,一手稍低在后,渔网在她手中荡了大半圈,一下子飞在金日碧水之间,又大又圆,带着命中注定的胜利落在湖面上。喜儿只拉了几下,就感受到有鱼震网,她高兴地拉上来,是两尾长到手肘的花鲢子。喜儿又撒了几次网,直到鱼篓装不下了,她才划着小舟回码头。

去城南卖完鱼已经下午了,喜儿擦了擦了额头上的汗水,又把手指上的粗布重新缠了一遍,泡白的伤口还在微微渗血。

喜儿顾不上这小小的伤口,一瘸一拐地走到铺子前买了两个热乎乎的白面馒头,一边吃一边张望。茶肆旁有人蹲在地上,面前铺了一张红布,一个流浪汉穿着五颜六色满是补丁的衣服在演着什么,围了七八个人在看。

喜儿凑上去,见摊子上放着两个空碗和三粒黄豆。彩衣流浪汉先对着大伙儿鞠了个躬,露出明晃晃的笑容:“今儿个黄道吉日,得诸位相聚于此宝地。在下不才,有一招家传绝活,献丑献丑。此乃我曾曾曾曾曾祖父入山采药,遇一童颜老人相传,名曰:仙人摘豆。”

“何为仙人摘豆?咱先交代个明白,您且看,这是豆子吧,您不信您嚼嚼。哎!不打紧,咱有的是豆子,不白这三粒。”彩衣流浪汉身子往前一伏,露出些得意的表情,“嚼过了,没问题吧,牙还好吗?”

四下哄笑起来,喜儿也露出些笑,专注地看着彩衣流浪汉。“咱再交代这茶碗,”彩衣流浪汉轻轻敲了几下,“碗底、碗肚、碗帮,没做手脚吧?”

大家纷纷点头。

彩衣流浪汉补上一粒豆子后,用两只茶碗各扣住一粒豆子,又握了一粒在手中,大喝一声:“去!”。伸开手时,那粒豆子已不翼而飞,“诸位猜猜,这粒豆子在左边的茶碗中还是右边的茶碗里啊?”

有的人猜左边,有的人猜右边,一时围观的人争论不休。‘啪’的一声,一

短褐男子取出几枚铜板压在了左边。

“那我押右边!”跟着押钱的长袍胖子出手阔绰,一下子出了十倍。余人也掏出钱来赌,有押左边的,也有押右边的,喜儿掏出五枚铜钱放在了右边。

“诸位请看!”彩衣流浪汉打开左边的茶碗,里面只有一粒,他又打开右边的茶碗,里面放着两粒豆子,“这叫二郎担山。”

短褐男子叹口气,道:“输了便输了,再来!”

彩衣流浪汉取出右边多的一粒黄豆,盖上茶碗,手如云水般走了几回,从容地说:“四面管瞧,八面管看,现在三粒黄豆已经放在一个茶碗子里,大伙儿猜是左边还是右边啊。”

短褐男子取出钱抢先押在了右边,他挑衅地望了一眼那个出手阔绰的长袍胖子。

长袍胖子轻哼一声,将钱拍在了左边。喜儿和大部分人跟着,也放到了左边。

彩衣流浪汉打开两边茶碗,左边三粒,右边空空,他晃着头说道:“三仙归洞也”。长袍胖子赢了最多的钱,高兴地不得了,短褐男子骂骂咧咧,直道背运。

“都看好了啊,三粒豆子都在左边,右边一粒也没有。不过这次我得让我曾曾曾曾曾祖父问那位童颜老人要上一粒红豆。诸位瞧好了!”彩衣流浪汉把手自胸前举到面前,又举向天边,“

仙人摘豆赐予我,

而后化风入南山。

多黍多稌多富贵,

无病无灾无饥寒。

得!”

我拔剑无敌,阁下如何应对  侯府遗珠  离婚后前夫变乖了  无地自容  人在东京,高冷校花对我崩溃求饶  重生后,跟病秧子王爷日常互演  赤血苍鹰  纵横周天  属性指数爆炸,秒人只需一刹!  这个艺术生有点不求上进  通灵龙帝  在末日拥有多项技能后,我成神了  重生科怀伦纳德  公主擒夫  修罗武神楚枫楚月  月铭  奥特:人间体是居间惠?  噩梦俱乐部  职业舔狗不谈情,时间管理我最行  半知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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