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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老头救驾（第2页）

楚云的剑后手递出却是先一步接近阿三的喉咙，剑锋所指映在喉结的凸出处。阿三的长刀先挥舞起来，却是只有临时变招，砍向噬嬴剑。同时他右脚猛然使劲，带动身体旋转。

这一剑阿三吓出一声冷汗，楚云的左肋上却添了一道伤口。阿四的这一刀又剐碎一大片鳞羽，力道未尽，从血肉中滑过。楚云仿佛这一切并不存在，他看都没看一眼，甚至脸色都没有变，稳重向前再迈一步，趁阿三立足未稳的一瞬间又是一剑递出。

这一剑更快了，瞄准的是心脏。阿三已经没法再躲避了，露出绝望的神情。阿四也没法营救阿三，只能蓄起全力再次砍向楚云，希冀围魏救赵。这一次他选择的目标是楚云没有防护的头。

而阿三之所以两剑之内便陷入绝境。原因有三。

第一点，他们在沙场之上对敌，杀的都是和他们一样的，其他国家的士兵。只是活生生的，脆弱的人。当然这种“脆弱”只是相较于楚云这种龙雀血脉的怪胎。大秦统一六国的战争烈度可是极高的，在战场上厮杀的必定都是一国的精锐，国之根本，皆是十夫长百夫长的武者。武者的第一步便是炼体，练得三牛一虎之力，血气便能冲破丹田，生成真气。真气生成之后，便会由二十六筋脉灌输全身，反复锤炼肉体，一般百夫长境界的强者皆有五牛三虎之力，钢筋铁骨之身。

而楚云龙雀变下，却有十牛六虎之力，身外又有龙雀鳞羽庇护，而且恢复能力极强，便有了无惧阿二阿三攻击的资本。他们受楚云一剑会死，楚云受他们一刀只是轻伤。

第二点便是低估了楚云的心态和战斗天赋。楚云只有十四岁，稚气未脱的相貌，土包子一样的打扮。（当然这种破洞牛仔裤裤在李天一的眼中可是时尚潮流前沿）让人无法想象他出剑便是如此地迅速，如此地不畏生死。楚云自己领悟的剑招中从没有闪避，从没有退让，只有向前向前向前，用手中的剑砍出一条路来。

阿三死，楚云伤的结果已经预定，但是这一刻并没有发生。原因便在于一人，一个横插在二人之间，他左手将阿四的刀击飞，右手将楚云的剑止住。此人一副儒士打扮，头戴纶巾，长袍宽袖，神情温和，脸带微笑。

楚云感觉噬嬴剑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无法前进丝毫。这股力量如同一面铜墙铁壁，但他冥冥之中感觉到这面无形的墙上有一处弱点。楚云果然挥剑上移，猛然一使劲。噬嬴剑竟然在这一点上毫无凝滞，将阿三的大脑刺穿。

“来人，将这目无王法，当街杀人的凶徒带回衙门。”这儒士大吼一声，一挥手身后便冲出几名衙役。

楚云刚想反抗，却被儒士一指点在肩上瞬间全身被禁锢。只得由着衙役为其戴上镣铐枷锁。

另一方面，阿二，阿四捡起刀意图再次砍杀上来却被那公子哥拉住。他们压抑不住兄弟一个个死在他面前的悲伤愤怒，流着泪要说些什么。这些言语却被公子哥一个眼神堵在了喉咙口。

“姚老儿，你这是何意。此人我城主府要带走，你们赵国的丧家犬少来掺合。”公子哥定了定神，语气神情中的跋扈鄙夷显露无疑。

姚老头神情自若，和善地笑着“此人当街行凶。本县令肯定给公子您一个交代。这不仅仅是您一家人的事了。此人是辱我大秦国威，触犯天颜。”他声音越来越响，威势越来越重，然后戛然而止，恢复平静“明日午时三刻在细节菜市口斩首。但此人现在必须由我县衙接管调查”

公子哥自是怒不可遏，这赵国乃是被秦人灭国，九原这座城乃是他爹武无敌亲手攻下的。这全城的贱民都是他武家的私人财产，要杀要剐，由他武家心意。如今他哥被人当街杀害，凶手还不能随武家任意处置。虽然这个白痴大哥，公子哥自己心里早就想他死了。

公子哥一口浊气吐出，正想开口，却如何也使不出，抬头一看姚老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当即清楚是他使的坏。

公子哥更加气愤了，鼻子中都要冒出火焰。忽然他脑海中精光闪过，径直越过姚老头，手中出现一套爪刃，扣在了楚云的琵琶骨上。

“我赌你不敢伤我，也不敢此时让这贱民伤我。你要是有这个胆量当年你儿子死的时候就反我武家了。”

他做完这一切转过身，斜过头讥讽地瞥了姚老头一眼，随机看了看身后的阿二，阿四。这两人盯着兄弟的尸首涕泗横流。于是公子哥一言不发地走过气，将阿大的身体抱起。阿二阿四见状，赶紧冲过去为阿三收敛尸首。

先不去管这“主仆情深”，暂且来聊聊楚云这边的情况。

这边，姚老头走在最前面，一群衙役将楚云围在中间。这琵琶骨被锁住，楚云感觉全身的真气荡然无存。这真气不是消失了，而是被钳制住了，只要一运使真气，全身便会痛得无法忍受。

楚云也不着急，他自然清楚眼前这和善的儒士大费周章地来带走自己，一定不会是简简单单想要致其于死地。楚云从二人的对话中，得知了两人的身份。这本就处在尴尬地位，仅仅是秦国为了安抚民心使出的障眼法的县令公然反对如日中天的城主武家。除了报答恩情以外绝对还有自己的谋算。

他这个时候已经猜到那粉雕玉琢和小女孩和美妇八成是眼前这个姚老头的至亲。小女孩和美妇皆皮肤白皙，穿着合身得体，虽不华丽，也不是城中一般赵人百姓可以穿的起的。

而且楚云注意到姚老头似乎在止戈三人之时，对他放了水，有意借他之手杀掉阿三。显然是为了安他的心。

楚云虽不善言辞，但这心早已不是当年混迹在小村庄的木讷小孩了。他看事情看得已有几分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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