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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城中巡逻搜捕,还总能发现一些玄衣军活动的踪迹,顺藤摸瓜抓住几个。最近几日,那边似乎像动物冬眠一样,彻底蛰伏起来,一动不动了。
可越是这样,雀澜反而越发不安。
以张鹤翎睚眦必报的个性,被他在粮仓上狠狠耍了一把,损失了百来号人,绝不会善罢甘休。
现在他按兵不动,极有可能是憋着更大的坏在后头等着。
好在这几日各地的密探陆陆续续都送来了密信,多方佐证之下,先前收到那封信中说到的各地木料紧缺,背后的原因已经查明。
玄衣军在各地收购木料,运往澹州平远县的海港,是为了在那里造船。
大周的海运贸易十分昌盛,但管理也很严格,海外商队允许停泊的海港并不多,东南藩地的浮州港算一个,再有一个就是靠近京城的津州港。
澹州的平远县严格来说,并没有海港,只是这里靠着海,且近海水流较缓,暗礁少,有出海的天然优势,因此渔业发达,有许多小码头。
玄衣军只要买通几个偏僻码头的话事人,偷偷在这里造好了船,再带上几个熟手指路,顺利抵达津州港并不是难事。
虽然津州港需要凭通行令方能入港,但靠近港口已是近海,若玄衣军在船上装载火炮,完全可以将港口驻军打个措手不及。
不错,火炮——这是雀澜近几日在密信中的新发现,初看见时还吓了一跳,玄衣军只是野路子出身的反贼,怎么会有这些朝廷严密管控的武器?
可仔细一想,青莲教派出三千土匪围攻澹州府的时候,就拿出了不少攻城器械。
这支造反势力,并没有他和世子殿下最初猜想的那样简单。
想到祝盛安,雀澜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写的第一封信已送出去三日了,应该到了世子殿下手里,不知道殿下看到了,会有什么新猜测?会写些什么寄回来?
要是殿下仍在身旁就好了。
雀澜抿了抿嘴,不由低头,看了看缚在腕间的那双白狐皮护腕。
殿下送的那只木雕小麻雀,他收到后就丢在了宜州王府的住处,只有这护腕天天戴着,自觉早就值回了十五两银的本钱。
现在看着它,忍不住又回想起刚与殿下过小定时的情境,那时也没想过,自己会同殿下……
正想着,屋门被人敲响,刘叔的声音在外响起。
“少夫人,东西都装好车了,您看,是不是现在就走?”
雀澜回过神来,挥去脑中的情思,抱着手炉起身出了屋子:“走罢。”
刘叔连忙抖开披风,一边为他披上,一边忧心地说:“少夫人,真要这时候回别苑住么?殿下走时叮嘱了,要您住在驿站里,这儿安全……”
雀澜道:“我心中有数。”
住在驿站是安全,可张鹤翎无从下手了。他不出手,怎么暴露踪迹,自己怎么抓住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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