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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假如我在三月离开（第1页）

“十月的海南，微风四起。在这他乡异处，我总觉得一定要爱着点什么，恰似草木对光阴的钟情。

于是，我选择爱上读书，读书这件事，是门槛最低的贵族活动。他们有等级，种族，财富，年龄限制。大势趋于平等。读书这件事说来其实早就爱了吧。因为我自幼年起，便喜欢书店这样的地方，因为我觉得在这里遇见的大概都是有趣的灵魂吧。所以今天，我又来到了书店。在这因陌生而新鲜的书店里一排排书架里穿梭着，这个也想看，那个也想读。最后终于选中一本最满意义的就随处找个位置坐下来。阳光此刻正好透过窗户照进来，窗帘挡住一半，窗户框挡住一点，剩下的便显得额外珍贵。和温暖”

——节选自《目光所及皆是回忆不是你》·李不言

我向来不惧孤独，咽得下苦楚

也自知庸碌，不堪与粗俗

人海蹉跎沉浮，愚不知悟

浅读不过儿本诗词歌赋，怎可谈鸿儒

这半生风尘仆仆，多少春秋皆虚度

多少风餐露宿，多少楼台烟雨误

行云尽处，明月纱笼青山暮

春水不知离恨苦，高楼望断长亭路

幸得你惊鸿一顾，于枕水的姑苏

细柳残梅绿草疏，笑问杨花归何处

自此只想于你眼中留步，朝朝暮暮。

“你一句春不暖，我便到了江南”该怎么诉说哪一年得的三月呢？我想大概就像江南三月的雨，三月的风，又婉如桃花园林忽逢桃花林，再如千与千寻那中间的曲调，不急不躁的谈论着那少年碎花裙中的美妙，随着姑娘每一次旋转跳跃都散发出阵阵的清香，浅浅的散发在空气中。

此后数年，墨玄反复回忆和苏荷在一起的时候的每时每刻，在每个清晨，在每个日落的时候都认为那一年的的三月是最美好的一月。怎么就可以那么美妙，大概是，年少的愿望终于照进现实，来自心底的期盼的一种感觉终于成了现实，就像此刻，在图书馆安静的看着自己喜欢的书，对面坐着喜欢的人，外面是自己喜欢的天空。这一刻空气都是甜的。苏荷扎着低垂的马尾，穿着领口带有点点花瓣装饰的白色衬衣低头沉浸的画着画，桌面上散落着各种颜色的画笔，在墨玄看来那是洒落在自己生命里在人间的珍珠。是苏荷将这一切美好带到自己面前。人们多少都会喜欢和自己志趣相投的人，而墨玄也是因为如此吧，一位如此温文儒雅端正的正直芳华的姑娘看书的摸样，在墨玄眼里冉冉发光。任那个青年不沦陷这其中。苏荷的画笔在纸面上沙沙作响，在一根曲折蜿蜒的弧线之中画出了春天的摸样。

在有时候，他们也会一起在一排排的书架中穿梭，找书，但大多数时候墨玄都是心不在焉的心思根本不在书上，都是透过书架的缝隙偷偷地抓拍苏荷，耐不住苏荷那时候专注的样子一本本的盯着书面的样子太可爱了，有时，苏荷会找到一本自己心仪的书，就会坐在走道的角落的圆圆的凳子上，大大的牛仔背带裤，远远地的看起来是那么的滑稽可爱，上半身就一点点整个人看起来完全不像一个大学生，倒是像一个小学生。遇到这些是好的画面的时候，墨玄都会立刻的拍好多的照片来纪念。好像早就知道这份美好一定会溜走一样。也许，从苏荷答应自己那天开始，或者更早的时间墨玄就已经知道。这不是一份美好的礼物，这是一次幸福的体验。从开始就一定会有结束那一天，也是啊，纵观墨玄前面二十年那一天不是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受尽生活万般磨难，怎么配得上眼前这么好的画面，所以一直以来墨玄都是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的不现实，越是美好自己越是不自然。可能是昏暗的日子待久了，当光亮照进来的时候不太敢相信这世界还会有如此美丽耀眼的光亮，所以害怕，所以胆怯，所以不自在，担心不知道哪一刻这份光亮突然就没有了。越是这样就越在意，越在意就越怕失去，越怕失去反而失去的更快。这样的人敏感多疑，没有安全感又渴望安全感，越是努力越是适得其反。就像真的如那句话所说的一样，在得到苏荷那昂贵的礼物后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为难，自己怎么有办法有能力去怎样偿还这样一份礼物呢？没办法，这样的人心里受过太多伤害，内心深处有太多的残缺，就像一辈子没有吃过糖的小孩，有一天得到了一屋子的糖果，他肯定会精神反常，肯定不能自然地接受现实，甚至会精神反常的做出一些一反常态的事，后面的故事也证实了这一点，被命运扼制的人是不配拥有幸福的。

那个三月的美好是如何也是用文字表达不出来的，就算笔墨词穷也只能写出三三两两，后来看着那时候的照片，也是比较惊叹，在那个短短的时间里，居然每天和苏荷一起做了那么多事，他们有时候在上午游乐场碰碰车，下午在图书馆的顶楼遥望着整个校园，他们随着夕阳伴着微风紧紧相拥翩翩起舞。墨玄抱着苏荷轻轻的原地旋转，黑色的百褶裙轻轻起舞。

“你你你快放我下来吧”

“怎么啦？”

“笨蛋，哪有这样抱女孩子的，勒的我喘不过气了”

“我，我没有抱过女生，我也不太会”

“一，真的假的，说，你还抱过哪个女生？”

“没啦，就你一个”

青春爱恋的气息总是那么美好，一字一句都是那么甘甜。时空像是加了蜜一样，怎么想，都是让人沉浸其中。

在照相馆前，苏荷拉着墨玄进来温柔的依偎着墨玄，不断地变换着各种的表情动作拍着各种照片。倒是此刻的墨玄应接不暇，表情反倒没有那么自然，不知道怎么去以一个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眼前这如梦般的情景。可能是紧张，又或者是没有经验显得很不适应。在衣帽区苏荷蹦蹦跳跳的试换着各种衣服，帽子，眼镜自拍着。时而像墨玄做一个可爱搞怪的表情，墨玄此刻就像书里的小王子一样快乐的看着自己的玫瑰开的那么美丽，在一旁拍照记录着。

在商场里面的书店的图书角的墙面上，贴满了五颜六色大大小小的明信片，卡片，信封等。里面写满了陌生人对生活的美好的期盼，对未来的梦想，对思念之人的的想念。墨玄觉得应该在这个地方也留下自己足迹。于是在挑选一张满意的卡片上写下：

“你的头发像柳枝那样自然垂落，又像绫罗那样弯曲盛统。当一股清风吹起你的头发时，我为何，爱上了你，一眼万年。我爱你脸上淡淡的忧愁，也爱你青灰色的长裙，可你的眉毛那样的好看，即便是我用再多的华丽辞藻也描绘不出来。我听人说，此时江南正值梅雨季书，万物萧索。可我明明在你如此干净的眼睛里，看见不远处的桃树上，一簇小小的桃花，红的喜人。我说，我爱你之深，是无法穷尽，无可探究的，你粉红的脸颊如桃花一般，悄然舒展，虽然只有微微一笑，却格外美的动人，我想如果可以把你写成一首诗的话，你的笑便是诗的灵魂。”

起笔为情，落笔为终。

抬头间两人四目相对，看着情到深处难以抽里的墨玄，苏荷问他

“你怎么啦？”

“我，我没事啊，只是觉得，认识你之前我的人生微不足道，是你给了我从未想象的幸福。”

“别煽情了笨蛋，说，你的眼睛为何总是满含泪水”

“因为我爱这片土地爱的深沉”

其实这是墨玄之前演讲稿里的一句话，恰好那时候在进行这场演讲比赛的时候，苏荷也在，所以此后墨玄眼里看起来要哭的样子的表情的时候，苏荷总是会拿这句话来打趣墨玄。墨玄也是觉得这句话比较深刻内涵有意思，所以每次都会立刻接上下句。

这一天注定要被墨玄定义为人生之中最重要最快的一天，虽然平生一共这种时候也没几天，但是你总是会发现生命中过去的某一天，某一刻可能当你身处其中的时候觉得平平无奇还没有意识到它那么重要，但是当你许多年后回忆起来的时候，才会发现，原来那一天在你整个人生篇章里是那么浓墨重彩的一页。那一页是那么耀眼，那么特别那么的深刻入骨。

晚上，应该是凌晨三月二十九一点三十五分，苏荷发布了她们在一起和墨玄的第一个朋友圈，九宫格相册的排版里墨玄终于以一个男朋友的身份出现在苏荷的世界里，文案写着那个足以刻进墨玄心里的两个字“初恋”。

对苏荷来说这一刻也是青涩紧张激动的，也是这个时候是真切的对墨玄有那么一点喜欢之情的。因为短短的两个字的背后的心里活动足够写一本小说了，九张照片的排版不知道试了多少次。

青春的爱情永远让人荷尔蒙爆发，永远热血，永远热泪盈眶。

但是就当墨玄以为这份感情终于迎来稳定以后也会这样一直下去的时候，显然，是自己太天真了。有时候很多事情的开始也意味着结束了。人就是这么的奇妙，生活也是这么的令人费解，我们永远也无法决定明天发生着什么，即使你再怎么计划，思考，努力的握住某件事，或者某个人，这个道理书上早就有文字写到：人算不如天算。所以在许多年以后墨玄再次仔细地回想起来和苏荷的整个相遇，相知，相逢，相恋，等所有的记忆力反复总结出的一个理论，假如自己的生命就在这个三月结束，或者自己因为某些事情就在这个三月永远的离开，那这个故事，这份感情就将会有质的飞跃，就终将不会发展到后面这样一地鸡毛，也不会留有那麽多的遗憾。或许那样的话，会给两人留下更多，更持久的美妙的相互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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