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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古城远去的情愫16（第2页）

陈曦给夏娃买了个精致的手包快递了回来，里面加了个小纸条，上面调皮的写着——等包里的钱攒得鼓鼓的时候，就来接我！夏娃遂开心的拿给林塬看！林塬也是一阵腻歪之余而不禁惆怅！忍不住想起学校图书馆里，那个高冷忧郁而无比可爱的姑娘！也曾于心里“转山转水转经筒，不为来世，只为途中于你相见……”而相见却只一孑然远去的背影，从彼此世界路过，留下一抹淡淡的幽怨！亦或此生再无遇见！亦或一天于茫茫人海蓦然瞥见——似曾相识的背影，猛然回首，时间却改变了岁月的的脸，盈盈颔首“还卿一钵无情泪，恨不相逢未鬓时”……。什么书上看到：人的一生遇到真爱的概率只有0.049%！贾平凹在《暂坐》里写道：“寻对象，寻来寻去，都是在寻找自己”，或许夏娃是真的寻到了他的那个自己……。

林塬内心诚挚的祝福哥们夏娃和陈曦万里山水情牵而终得圆满！

夏娃班上的不顺心！便辞职回家自个儿折腾！随之又返回古城，说：故乡放下了身体却放不下灵魂！那一墙灰色，那街街巷巷，还有那碗泡馍，已和一个人的影子深深溶入了夏娃身体每个细胞——从此再也放她不下！做为独子的夏娃不估父母反对，依然决定在古城打一片属于自己的江山，高铸爱巢等爱人——倦鸟归巢！这座古老的城市，承载了太多的历史，也承载夏娃这南方人太多美好的过往和未来！

夏娃有着男方人的精明和对商业特有的灵敏嗅觉！他看到这座古老城市将崛起后巨大后劲与爆发力及上升的商业空间！夏娃既决定扎根这个城市。响应总理“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号召！注册了自己的广告创意传媒公司！遂开始了自己的创业之路！主要业务以广告创意设计，品牌设计、包装设计加工为主营业务板块！

夏娃父母都是生意人，家境殷实！对夏娃的创业也是给予支持，但有着中国犹太人之称的浙江人生意经好像和北方人有些区别！夏娃自主创业，他的父母只是给于精神的支持，而未给夏娃一毛钱的经济支援！只给夏娃保荐来了一员女将——江月，一个很诗意的名字，人如其名，静娴温婉中透着南方女孩的灵秀！西安财院财会专业毕业。据夏娃介绍这小姑娘家和他家算是世交，两家在生意上也有合作，他们是幼儿园发小，上学在一个市不在一个学校。西安上学间，期末结伴坐过几次车，彼此熟知，联系甚少！夏娃本想推脱，但女孩却很主动，毛遂自荐自上门来!创业之初，正缺人手，恰好也缺个可靠的财务！夏娃只好收将麾下！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像是水到渠成的一样。

夏娃自筹20万启动资金，都是问亲戚同学拆借筹得！林塬有些纳闷？夏娃说，这是他们家生意经的传统，起步则不动用家里自有资本。自筹资金起步，若转起来了，则说明是这生意行当里的人。夏娃找到了他们的“组织”——长安浙江商会！起初夏娃常带公司聘的其他的人洽谈业务及招待应酬，故意和江月保持一定距离！但慢慢的发现用的人手中只有江月才能卓著！充分继承了浙商的卓越商业天份！帮夏娃处理解决了很多棘手问题！江月在业务洽谈上也有其他人无法企及的过人之处！头脑清晰，思路敏捷，在洽谈中往往能抓住客户心理，而引导客户顺利达成合作！因此商会聚会及商业活动都是带了江月参加，觥筹交错之间而帮夏娃促成很多单生意。夏娃说他们浙商不管事情做得大小，一般没有眼光成见，互帮互助，互相推荐介绍客户，资源共享，利益均沾，而有事大家则抱起团抵御风险或群策群力处理问题。林塬遂发现感情上优柔寡断的夏娃，在生意场上却毫不拖泥带水，干脆利落！将个性的细腻充分发挥于生意经的细致——精细入微，滴水不露！陕西有很多的农产品。如：眉县的迷糊桃，洛川的苹果，陕北的小米大枣，户县的户太八号葡萄陕南的木耳洋县的有机黑米……，及西安很多新型的产业集群的新起。则都需设计包装！夏娃在他们浙商抱团助力下，一年来时间将包装设计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在白鹿原上投800万，建起了自己公司旗下的纸箱包装厂！给自己配了辆大奔，俨然一颗古城里冉冉升起的商界新贵！

事业渐入佳境，夏娃自然想将这事业初战告捷的喜悦和陈曦分享！将公司的事务遂安排给助手，夏娃没有给陈曦通气，本是想给制造一些惊喜！买了颗钻戒就偷偷去了日本。几天后夏娃沮丧着脸便返回来了！林塬知夏娃去日本看陈曦这事，夏娃走前，去钟楼开元商场买钻戒还是林塬陪他一起去的！不待林塬问，夏娃便说了：“本想给陈曦个惊喜，不巧的是，正好被公司派往其他地方出差了！”

灞上垂柳从起初的柳绽鹅黄渐渐变了墨绿深黄，进而干瘪枯黄，片片于飒飒风中翩翩飘撒。大家一忙起来，又是半年过去了！中间林塬回西安也见过几次夏娃！一次在夏娃公司喝了半天茶，却没碰见夏娃的得力女将江月。

寒风凛冽，整个古城整天弥漫在一片混沌迷蒙中！住在古城里的作家贾平凹对此形容：“空气里多有烟色，还有些乳色和褐色，初若溟蒙，渐而充塞，远近不知深浅，好像有妖怪藏着，路面难以分辨斑马线，车辆似乎沉沦，所有的建筑一下全部失去了重量，漂浮着，恍惚不定。”古城的空气指数越来越差！雾霾越来越严重！古城自然加紧天然气替代煤炭供暖的建设！做为气源开采供应源头的长庆油田自然加大了气源的勘探于开采——苏里格气田的产量也连年增长！围绕长庆油田讨生计的企业及公司年底自然忙得不可开交！

在古城的第一场飞雪里，混沌的雾霾天气似乎清明很多！生活在古城里的人们心情也随漫天飞雪而愉悦起来……。收到一条夏娃发来个信息-说他年前结婚！给林塬说一声，年底忙，让林塬不必往浙江她老家来回折腾！年后过来再聚！年底油田忙着办理结算，林塬也的确走不脱！便在手机上给夏娃转去两千元祝贺金！林塬遂想，夏娃陈曦都相熟十几的同学加朋友，自己去不了，也绝不给他夹心的，便就自忙工作了。

春节刚过，正月的古城继而飘起了第二场雪！那漫天飞舞的雪花，立即又给这古城换上了一套素雅的白色盛装！沧桑厚重的城墙，古朴典雅的钟楼，庄严雄浑的大雁塔，现代建筑与古代龙楼凤阙相映成辉的的曲江！顷刻间静穆于银装素裹、琼楼玉宇间！让人惚间似有穿越，回到了那秦汉风云，大唐盛世的年代！

林塬正欲背上相机，去冰天雪地里拍几张照片，接到了夏娃打来的电话！说他们从老家回来了，让林塬带上媳妇孩子，下午到钟楼的西安饭庄一起吃饭！林塬便带了家人于下午到了钟楼西安饭庄——夏娃预定的包间！进了包间，林塬一眼就看见，夏娃的媳妇亦非陈曦！而是江月！林塬惊得嘴巴试张了几下！却没说出话！两家子即落座寒暄，说的都一些无关宏旨的年前年后事情……。

席间，林塬注目江月，发现江月似胖了许多！衣服也穿得松松垮垮而不甚讲究了，脸上妆容素雅!于之前夏娃公司见到那个妆容适宜，着装得体利落，俨然一副干练白领的气质似反差很大！

中间在去厕所！林塬便冲着夏娃问：“你小子！演的是那一处！这回马枪耍的可不是你原来套路呀？”夏娃哭丧着脸攒眉蹙额欲言又止，只说了句：“哥们有苦衷！”

林塬不知夏娃所谓苦衷所指？虽有些惋惜！还是说：”既然结婚了，就好好待人家，珍惜眼前人，以前的就让她过去了吧……。

夏娃沮丧着苦瓜脸叹气：“男人这辈子不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和谁在一起都无所谓了……”

回来的车上，林塬对妻子说，之前在夏娃公司见过好多次江月，都是着装讲究，妆容适宜。结婚了怎么一下变得随意邋遢了？你们女人是不是一但将男人得手，就懒得捯饬自己了呀？”林塬媳妇回：“你什么眼神呀，你没看见江月肚子都隆老高了吗！估计临产就在这几个月！”林塬才明白了江月今天随意的装束。

古城的天气似乎刚暖起来！江月便生下了个胖小子！夏娃的事业也是稳重有进。将公司旗下的包装纸箱厂从白鹿塬的作坊式经营搬进了政府规划的工业园区！规模扩大了几倍，并拉了几个他们几个老乡投资入伙，志在将生意做大！夏娃也让拉林塬在他的包装纸箱厂投点钱的！林塬依古训深思：“可与共学，未可适道，可与适道，未可与立，可与立，未可与权”，且合作一如两口子过日子，免不了鸡毛蒜皮口舌争辩！林塬珍视这份情义，不像它于商海的利字当头里变气节！遂以婉拒。

心有热烈，藏于俗常！大家平时各忙各的，有空便一起驱车四十里外的袁家村。吃个地道的陕西小吃！袁家村位于礼泉唐太宗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合葬墓——昭陵九堫山脚下，九鍐山，地理上有——九峰俱峻，山峦起伏，气势雄浑，如九龙聚首……。坐落在山下的袁家村或许接了一些地脉的风水旺气！自是人气爆棚，万人径向涌来。而袁家村在经验理念上自有自己独到之处，食材都是出自旗下的农业合作社，对质量进行了层层把关。各种陕西地方特色小吃都是于众多加盟者中将味道纯正地道作为唯一选拔标准，一般都是几十家中通过现场烹饪品尝而择优进驻！有：哨子酸汤沾水面；油糕静糕枣泥糕；泡馍煮馍肉夹馍；凉皮米皮酿皮子……。其中biangiang面：用关中平原自产的麦子磨面，扯成宽厚适中的面条，用辣子、花椒、葱蒜与醋佐料及熬制臊子肉，浇上滚烫的菜籽油！面滑爽筋道，酸辣适中，味道可谓面中极品！既是陕西招牌面也是陕西的文化面：Bang字特别：电脑永远打不出这字！之前陕西同学说一玩笑：一个人陕西人在外地打工犯了事，被请进了局子，民警问叫什么名字?这人说叫王BangBang，就是BangBang面的Bang字，民警不会写就只好也用拼音代写！聪明的陕西人专门用诙谐的语言总结了这个字的写法：一点飞上天，黄河两道湾，八字大张口，言字往里走，左一扭，右一扭，你一长，当中夹个马大王，心作底，月做帮，揳个钉钉挂麻糖，推上车车逛咸阳！袁家村的肉夹馍也是一绝：老汤熬煮，肥瘦相间、肥而不腻，夹在刚出烤炉、腾着热气，考得外皮酥脆，内心软绵的圆饼里，咬上一口，满口香味，回味无穷！吃一个夹肉馍吃一碗biangbiang面或驴蹄子面再喝碗豆腐脑，若时间充足，则坐下来，喝上几罐炭火炉子熬煮的罐罐茯茶——全发酵的茯砖茶最能消食，只喝到肚子不在饱胀为止！林塬常年奔波于陕甘宁长庆油区。而夏娃的公司业务基本围绕古城及周边。夏娃身边的几个朋友也都是吃货！他们一起一人听说河南某地有一胡辣汤有名！几人半夜驱车三百里，只为清晨的一碗胡辣汤！

有一次夏娃介绍一家-二娃泡馍，小炒做得——嘹咋咧！可惜突然就关门了！从此，林塬就在没吃到如二娃泡馍做得地道的小炒了！林塬有时候开玩笑夏娃！“你这个南方人混迹在古城十几年都快成西安美食行走的活地图了”。

岁月不居，时光如流！转瞬间，夏娃的胖小子也6岁了！充分继承了夏娃和媳妇的优点！一张圆嘟嘟而稚气的脸，眉清目秀，眼镜里却流露着小男人的坚毅！夏娃则是个特称职的父亲，再忙都要抽时间带他的儿子或游泳或踢足球或练拳击……。夏娃媳妇开始还到夏娃公司配合管管财务，最后也就当起来全职太太！夏娃的媳妇属于太能包容夏娃的那种女人！夏娃出去做什么，几点回家从不多问！夏娃说，他一次招待客户KTV完又去洗脚，回家已近深夜三点！怕吵醒家人，便轻手开了门，没敢开灯，轻手轻脚往书房摸，结果撞到了人身上，吓了他一跳，结果就听他媳妇说：“都几点了？不睡，还起来在客厅瞎转悠？”。其实林塬知道，那是夏娃媳妇故意给夏娃台阶下……。这对发小夫妻关系虽平平淡淡，但大面上真还过得去。林塬看到夏娃的手包，皮子磨得些污亮了，夏娃仍时时攥在手上！和那一身考究的名牌很不搭调！林塬一次在夏娃办公室喝茶闲聊！夏娃于柜子取东西时，林塬睹见夏娃把他和陈曦当年租住的小屋子里的一些东西于柜子的摆放得整整齐齐。夏娃依在“朝斯夕斯，念兹在兹”……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无关风和月”。夏娃没有放下陈曦！但想不通为何突然琵琶别抱，无疾而终？林塬再脑海里拼凑了一些假设！或许是性格独立的陈曦累了，主动放开了夏娃执着的手;或许如电影情节，夏娃领着江月天天忙于客户应酬，保不准那次酒后错将江月当成了陈曦而生米即成熟饭？更或许是夏娃妈妈不想让儿子这辈子过的太累，而棒打了鸳鸯？或许……或许……。

孟德斯鸠说：“一切有权力的人都易于滥用它，只到碰到栅栏为止”。随国家反腐力度深入，中石油的问题遂以凸显，长庆油田两任局长相继落马，油田人心惶惶，人人自危。继而开启了一系列改革调整，而围绕油田服务的大批企业公司在突如其来的变故里，一时无法审度局势，畏葸踯躅无前。

不囿于物，不萦于心。林塬审时度势，低头拉车，亦要抬头看路。既停盲目的脚步，马放南山，长剑竖阁，将身体予以调养，以带时机，相机而行。

偶尔想周末找夏娃去秦岭登登山！可林塬每周末打电话，夏娃不是说已到上海或在去上海途中！林塬遂想——能干的夏娃或是将生意拓展到上海去了！

此年6月，上海一年一度国际环保设备展会如期举行，林塬即报名参加！想找一些科技新产品做代理！两天展会结束，林塬赴宁波普陀山烧了香。适逢周末，想着夏娃在上海-夏娃老家距上海很近。便想着叫夏娃一起顺道去看看夏娃父母！拨通了夏娃电话！夏娃即说上海有事，不便陪林塬回家，让林塬自己过去，遂将他父亲电话发到了林塬手机上。并让林塬踅回上海见个老同学！林塬遂顺道探望了夏娃父母而折返上海，寻着夏娃发的地址而去——老长安面辣子酒楼！林塬随门迎招呼边往里走边纳闷?这夏娃，怎到了上海还是陕菜-有够没？顺楼梯进包间，一眼即见所谓的老同学——陈曦！虽有10来未见，陈曦依是保持着陕西女子的稳重爽朗而有纡余为妍，气质里透着自信、高雅、智慧、独立。只是举手投足之间多了些成熟女人的韵味！未闻语先听声——爽朗的笑声而传了过来！”怎么!不认识啦？”陈曦笑着看向林塬说！”呵呵！若在街上遇见！倒真的不敢认拉！应该有十来年没见了吧？”刚好十年”！林塬刚回话，夏娃便笑着接了话。大家落座，小酌红白——“……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觥筹交错间，话题都是那远去的青葱岁月！之后和当下，只字未提，好像心照不宣的都在故意绕开似的！夏娃还是一如既往，不停往陈曦盘里夹菜!一脸爱恋，十几年未变！饭后，夏娃和陈曦开车将林塬送到了林塬提前手机上预定的酒门口，招呼后，两人便疾驰消失于大上海闪烁的霓虹里……。

林塬次日航班便返回了西安！两天后，接夏娃电话——两字“保密”！夏娃依是周末飞了上海，周内返回继续工作！林塬则——钟鼎山林欲寻梦，人间荣辱不问，只消闲处遇平生！

昨夜禅寺风吹雨，落叶婆娑扰菩提。与几朋友结伴到秦岭一处不是很大的佛院，大家磕头烧香并随心布施！同行有一朋友潜心佛学研修十几年，欲伺机与庙里的和尚攀谈求教，但见和尚闪烁其词，所问亦非所答!这修行的朋友还替那出家和尚打圆场，分析是——方外之人远离尘世，而不愿再染及世俗纷扰！下午，在山间一农家小村落吃饭时，才知这山的寺院早几年已被南方过来的人承包了！那庙里的和尚也非潜心修行的真和尚！大家愕然！林塬于脑海检索出两句书上看来的话予以调侃：“香残日落了却烦心一片，炉中火尽需把意马栓牢”。那个修行的朋友听后说:”这两句诗似有禅机!你用短信发我，我回去找个书法家写来，挂我佛堂”。另一朋友其意影射（香残日落即香字去掉日，为禾字。了却凡心一片，既凡去了里面一点为几字，禾几为秃。炉中火尽既炉去掉火自旁为户，且把意马栓牢，给户旁边放一马字既为驴字，两句隐意：秃驴）！

笑说：“‘秃驴’何以进得了佛堂？”

终南毓秀水吟龙，

千岩叠翠月卧云。

青苔石阶人迹少，

林深竹幽隐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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